(原作者 第一高手)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的绍兴证卷里当伙计,经理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大户,就在散户大厅做点事罢。
孔乙己是散户大厅站着炒股而穿着体面的唯一的人。
孔乙己有一回对我说道,“……K线图数浪有四样数法,你知道么?”
有一天,经理正在慢慢的算账,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
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
一个散户说道,“他怎么会来?……他亏光啦。”
经理说,“哦!”
“他总仍旧是投机。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投机到丁舅爷的坐庄股里去了。他们的东西,投机得的么?”
“后来怎么样?”
“怎么样?套着打,连续跌停十几天,割的缺手断腿。”
熊市低迷,散户大厅没有几个客人,一天下午,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 “买一手ST。”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站起来一看,是孔乙己。他脸上黑而且瘦,穿一件破夹袄,已经不成样子。
经理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亏钱了!”
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
“取笑?要是不投机,怎么会割肉亏本?”
孔乙己低声说道,“ 跌,跌,跌……”
他的眼色,很像恳求经理,不要再提。此时已经*****了几个人,便和经理都笑了。
他从破衣袋里摸出买ST的200元钱,放在我手里。不一会,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