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亡的一些感念

前几天，妻子来电话说岳母病逝了，走的那天我正在行旅的途中；不及通知我，今已入殓。中国人历来重生死，出殡的时候我的不在场一定很使妻子难堪！
    岳母的离去我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在病床上抗争了整整两个年头，直到灯枯油尽。临行前我带着儿子去看岳母，从岳母家走出来，我告诉坐在自行车上的儿子：你姥姥怕是没有几天好活了。儿子嫌我说话不吉利，小拳头像雨点似的打在我背上。凭心而论，妻子与我已经履行了为人女及为人婿的责任。
    但我心中仍有种莫名的惆怅，不全是因为岳母的死，而是自己对死亡的那种近于麻木的冷淡。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为生计而疲于奔命让我失去了很多弥足珍惜的情愫，见证死亡的频繁已使我无暇思考有关生与死的厚沉凝重；生活扑朔迷离，未来尚不可预期，贪生如蝼蚁的我因每每耽于短促的感官愉悦变得虚弱无力去载负人间的道义情常。
    四年前，父亲猝然离去，我已流干了所有的眼泪。未及尽人子之孝的我总觉得还有很多话很多情感需要同父亲交流，而我那为钱财所蛊惑的心最终没能与父*****享哪怕是一天的逍遥与恬静。后来朋友告诉我早先在科大读书的同学有的已经故去，此时我已经没有眼泪去表达伤感了。昨夜在校园里徘徊，想着青春季节里那些浮光掠影的往事，秋风扑打着树叶飘落在我的眼前，脑海中瞬间闪现出儿时写下的诗句：生命如落叶飘摇
    暑期在家中，妻子强迫儿子练小提琴，儿子憾然痛哭；妻大怒，呵道：死孩子哭什么！？儿子唏嘘道：我想我爷爷了！
    不知儿子对她---外婆的死是个怎样的记忆？！但愿他一生平安

万望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