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永定:首先对博源表示感谢,同时表示祝贺,过去五年中博源做了很多工作,推动中国经济的辩论,提高大家对重要经济问题认识上,起到非常好的推动作用,对博源表示感谢和衷心的祝贺,同时对博源邀请我们演讲表示衷心的感谢。
关于资本项目可兑换、关于人民币国际化谈的很多了,在一定程度上属于笼子对话的感觉,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最后大家达不成一致意见,所以我自己态度别太惹人讨厌,本来跟张斌、张明三个人约定,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特别是资本自由化不再讨论,因为我们已经写了文章,关于人民币汇率问题、美元汇率的问题,该说的都说了,当然从来不认为经济学家对经济政策有什么影响,只要满足自己追求经济学理正确意愿就够了。
今天听了小邢发言我觉得挺好,她一开始对资本项目可兑换定义就把很多矛盾去掉了,她把它模糊化,并不排除这个,到底我们分歧在哪里?我摸不太清楚。我简单谈几点,特别感谢小邢占用比较多的时间。
说的具体一点,刚才在大方向来讲大家没有根本的分歧,我认为中国推行资本项目自由化已经十几年,是渐进的过程,我认为渐进态度是正确的,没有必要改变渐进的态度,我比较反对说“我们现在到了战略机遇期”,我不懂战略机遇期是什么,第二不同意加速资本项目自由化进程,恰恰相反现在是比较危险的时期,美国和其他国家都面临退出的问题,特别是美联储,我们国家这两个礼拜出了很大的事情,我对人民币国际化和资本项目自由化问题不太感兴趣,对银行间拆解市场爆升关注很多,恰恰暴露我们很多问题。
内忧外患使我对进一步推动或者加速资本项目自由化步伐更有保留意见,需要讨论清楚现在是否是所谓战略机遇期,国内、国外把情况看清楚。
第二是否需要时间表,2015年基本实现资本项目可兑换,2020年人民币完全可兑换,需不需要这个时间表?
第三持续的问题,我们利率这么多问题,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没有很好的解决,我依然坚持传统的理论观点,我们必须要搞好时序,当内部一系列问题没有解决好的时候,不要急于开口子,成了没头苍蝇似的,给自己造成很多的麻烦。
另外我对资本项目自由化持悲观态度,有些不建立理论基础上,建立实践观察和实践经验基础上,亚洲金
融危机的时候,我花了两个多月在香港,走访各种各样的金融机构,我们接触香港各种各样人,然后到泰国、马来西亚等,他们对当时没有把资本市场管好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我们辛辛苦苦搞了几十年,你们一进一出把财富全搞走了,使经济陷于停滞状态。
使我对资本项目自由化有恐惧的心理,最近美国搞退出过程中,所谓“金砖五国”没有一个不受到重挫,只有中国还好没有彻底打开,所以情况相对好,南非、巴西、印度,俄罗斯在09年到10年他的利息率百分之十几,资本项目完全开放要不然全都走了,俄罗斯到现在经济增长只有1%多,通货膨胀6%多,我参加跟他们两个中央银行行长、财政部长讨论,他们对这个问题认识不太清楚,我给他们介绍中国情况。
如果我们过早把屏障拆了,以后哭也来不及。具体的材料我不掌握,毕竟是学者,很多情况不知道,特别是跟政府官员很难辩论。十年前我说引资太高,当时五千万在中国比重太高,旁边商务部副部长说不对,现在外资量根本不是五千亿,才两千五,这是你们说的数字?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没有考虑那个问题,我没话说,因为他掌握数据。作为一个岁数比较大、经历一些东西的人,同时跟第三世界国家,遭受重大损失的那些国家人,在这个问题慎重一点,不要急于求成,我们迎头战胜最最严重的、最最需要解决的挑战,而不是做一些比较容易的事情,这个相对容易,因为不涉及某个具体集体、具体利益,要损失大家都损失,障碍比较少的东西,咱们捡轻的路走,需要马上做的事情没有做,最后结果虽然处于好意,可能得不到好的结果。
资本项目自由化是中国经济改革的最后一防线,资本项目自由化意味着中国改革彻底完成,其他没有完成之前,虽然一步步走,千万不要说2020年人民币完全可兑换,如果这样做可能给自己置于非常被动的地位。